黑暗軍團、家臣、武士、大盗、詩人 〈中〉

忍者是怎樣誕生？他們師承何人？在歷史舞臺上又扮演甚麼角色？







提到師承，有這個説法，一位來自中國，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陰陽五行家，東渡扶桑，並選擇在伊賀山隱居，住在山下的農夫常被盜賊襲擊，這位陰陽家予以幫助，農夫尊這位隱士為師傳。隱士後來削髮為僧，他研習密宗，將一些日本兵器，例如武士刀、鐮刀等加以改造，然把運用這類兵器的武技，連同陰陽五行、奇門遁甲之術和九字真言等湊合在一起，這或許就是忍術的雛形。





忍者有不少流派，不過人數較多而又廣為人知的是伊賀、甲賀兩派。至於兩個流派的源頭，對不起，女巫也沒法完全弄過明白。有指效忠後醍醐天皇，與真田信繁及源義經並稱日本史中三大『末代』悲劇英雄的楠木正成，與伊賀忍者形成的過程，有莫大的關連。





楠木正成的父親楠木正遠是散所之長，所謂『散所』是指在佛寺、神社、權貴之家從事交通、土木工程等雜役而免除年貢的場所，而賭徒、游方藝人、妓女等都愛待在散所，而管理、統領這類游民的『長』就是散所之長。

另外，當時有些地方的武裝勢力及零散的農民，組織起來成為地方武士集團，由於他們不甘屈服於掌權操控國家的鎌倉幕府，與幕府對抗，故被稱為『惡黨』。





楠木正成為效忠後醍醐天皇，不惜與鐮倉幕府的武將開戰，而作戰方法是以少數兵力在險峻處築地而守，並採取游擊戰術攻打敵人。游擊戰法，本就是『惡黨』常用的戰術，而這個也和忍者的戰術不謀而合。楠木正成和鎌倉幕府抗爭期間，亦和伊賀的『惡黨』聯手，伊賀『惡黨』負責收集情報、策劃地下活動，自此，伊賀忍者集團開始成形。

而甲賀派聲名大噪的原因，亦和幕府扯上關係，話說鎌倉幕府掌政的年代結束後，櫻花國出現了兩位天皇，這時代被稱為南北朝時代，後醍醐天皇復位後與背叛鎌倉幕府的足利尊氏政見不合，後醍醐天皇在軍隊保護下逃至吉野建立南朝，武士出身的足利尊氏佔領京都，並擁立光明天皇是為北朝，足利尊氏的掌權集團拉開室町幕府的執政時代。





引發戰爭的主因，十居其九是利益衝突，在南北朝時代，比叡山的佛教勢力和朝廷大臣的集團，有感地方的收入利益被當地的武士集團侵吞，要求足利的室町幕府討伐甲賀的地方武士。室町幕府的軍隊在甲賀的鈎村安養寺駐紮並建立大本營〈本陣〉，取名『鈎之陣』。





甲賀的地方武士帶著有別於傳統武士使用的兵器，夜襲本陣，越過陣外的壕溝、圍牆，施放煙霧，縱火燒毁陣內城樓等，這種戰術令御駕親征的第九代將軍足利義尚無力招架，甲賀武士大獲全勝，而他們採用的作戰模式，被認定為『甲賀忍術』。





進入戰國時代，織田信長因次子織田信雄修築丸山城時，被伊賀忍者襲擊，怒不可歇，織田信長決定親率軍隊向伊賀進攻，時為天正九年〈1581年〉。織田大軍壓境矢志復仇，一雪前恥，傾刻就將伊賀變成廢墟〈『第二次天正伊賀之亂』〉。原居在伊賀的忍者死的死，逃的逃，不過，忍者的生存本領遠比一般人強，縱使伊賀被毁，天下仍有容身處。





忍者其實是種受僱於各種政治勢力、善於蒐集情報及暗殺任務的特種部隊，他們透過極為艱苦的訓練，不但掌握了防護自身兼攻擊敵人的技能，更學會借助特定的工具〈忍器〉，將一己潛能發揮至盡，務求克敵取勝。他們偽裝成雲遊四方的的和尚、深山修行的僧人〈山伏〉、行腳商人、流浪藝人〈放下師〉、賣藝者〈猿樂師〉。





搜集、傳遞情報，散播假情報、流言，誘導敵方作出錯誤判斷，引爆煙霧彈製造混亂，偷襲、執行暗殺任務，全都是忍者的工作。與強調向家督、大名、將軍誓死效忠的武士有別，忍者不會永遠只效忠一人／一個集團，貼切點形容，他們是僱佣兵，誰付錢 , 他們就替誰服務 。然而，這些僱佣兵的工作雖多是『見不得光』暗地裏進行，但這黑暗兵團卻極具職業操守、道德，不但工作時將身份隱藏保密，即使事敗、命懸一線，亦會對自身集團或僱主身份守口如瓶，堅拒透露片言隻字。






戰國時代，各地大名為疆土〈且不論是為保住一己的家園，還是要擴充勢力〉、為利益拼過你死我活。戰爭殘酷，報署戰畧時稍有疏忽、差池，隨時招來滅族厄運，若可掌握準確情報，不論是攻是守，都能穩佔先機。忍者體力比常人優勝，兼且善於隱藏身份，若要負責搜集、傳遞情報，忍者是不二的人選。




第六天魔王的織田信長雖然大舉掃蕩伊賀忍者，但不等於所有伊賀忍者都與他為敵，織田信長亦雇用忍者，收集鄰國、敵國情報。織田信長的手下前田利家亦雇用忍者，潛入敵方陣營放火，令敵人陣腳大亂、軍心動搖，從而取勝。



反町隆史飾演的織田信長《利家與松》

江口洋介飾演的織田信長《軍師官兵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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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使用的兵器、法寶多不勝數，在動漫或電影中最常見的除了忍刀外，該是下圖這些暗器〈？〉，原來這個叫『手裏劍』，這個模樣竟然是『劍』？！與其形容是『劍』，毋寧說是投擲的兵器、暗器好了。

〈網上截圖〉



忍者工作時除備有各類配合的兵器外，探測、量度及確定方向、路程、時間等，亦對搜集情工作有一定重要性。忍者測定時間的方法是『貓眼時計』。





忍術三大秘傳書之一的《萬川集海》中《貓眼之歌》對貓眼時計有這樣的描述：『六圓，五八卵，四七柿子核，九針』。





『六』是指日出或日落時的六點，『六圓』意謂在上午及下午五時半至六時左右的期間，貓的瞳孔呈圓形；『五八卵』是指上午八時左右和下午二時左右，貓的瞳孔形狀如卵形；『四七柿子核』的意思是上午十時左右及下午四時左右，貓的瞳孔變得像柿子核的形狀；『九針』則指正午十二時左右，貓的瞳孔如針般細長。





很有趣的方法，那麼，古時的扶桑是用十二地支來計算時間嗎？但『貓眼之歌』只列出了七個時段，其餘五個時段呢？晚上至黎明前的時段不用那麼考究，還是貓的瞳孔在該段時間沒啥特徵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