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從牙檢開始〈下〉

離開牙科大夫的醫廬，心忖反正未能即時進餐，決定一嚐當殺手滋味，謀殺時間去，計劃由堅道的醫蘆信步到中環去。








悠閒穿梭大街小巷，沿路而下由蘇豪區到威靈頓街，充斥各式風情食肆，英國、意大利、法國、德國、西班牙、土耳其、俄羅斯、尼泊爾、印度、韓國、日本、墨西哥… 畧感遺憾的是，當中一間光顧數載的食肆現已易手，人面桃花的故事天天上演。

女巫對本土歷史認識不深，僅拜讀了吳昊先生的《塘西風月史》。翻一香江掌故書藉，方知蘇豪區士丹頓街 13 號的『永善庵』，是孫中山先生在 1895 年成立的『興中會』的總部。早前，曾和父親大人途經上址，父親大人說那一帶俗稱『師姑街』，因為往昔有不少庵堂在該處選址。





已有一段日子沒在中環浪蕩，沒有驕陽，不是大晴天，伴著微風，面向德輔道中，人車往來，女巫一臉悠然〈心遠地自偏？〉，隨心而行，望望腕表，決定再下一城，從中環再漫步到銅鑼灣。咦，女巫該是瘋了？抑或熱昏了？





自出娘胎，從沒在市中心走過這麼長的一段路，女巫的任性和率性，有時確是匪夷所思，令人不解。當殺手〈謀殺時間〉的意欲再加上合適的天氣〈陰天伴微風〉，造就了這悠閒的漫步的心情。為何將銅鑼灣作終點站？ 唔，女巫想逛逛該區某二手日文書店。





主意既定，由中環街市起步，途經置地廣場，別過豐總行，沿著電車路往金鐘進發。在高院旁的停車埸看見了一輛有趣的電單車，二話不話，給它拍個照，不獨女巫覺得它可愛，有些路人也取出手電給它拍個照。踏進太古廣場，尚幸方向感仍在，沒有迷失，沿著太古廣場第三期的地下通道，瞬間已到了灣仔。

不再依循電車軌跡，改沿皇后大道東邁進。灣仔洪聖廟坐落皇后大道東，門外豎了一些木牌，有點像古裝劇公堂上『迴避』、『肅靜』的木牌。差別的是洪聖廟門外的木牌〈這些木牌有否有特別名稱？〉，上書廟內供奉的神祇的名字，例如太歲、華陀、包公、文昌帝君、華光大帝、老張王爺、金花夫人、花粉夫人等。

洪聖、觀音、佛陀、關帝、土地、譚公、天后、華光、地藏、文昌、包公、華陀、太歲等，這些都是普羅大眾較熟悉的神明，而花粉夫人、金花夫人及老張王爺似少見於一般廟宇。女巫僅知花粉夫人是勾欄女子膜拜的神明，但老張王爺？金花夫人又是誰？





翻資料，原來，老張王爺是中國神詁中掌管廚房和飲食的神，即是安放在廚房爐灶附近的灶君，灶君俗姓為張姓。不過，為何不直接書定福灶君，反而稱作老張王爺？王爺名銜較有氣勢？





女巫的母親大人是祭祖拜神的人，歲末時謝灶，然後在年初接灶，是家中例行公事。民間對謝灶日子有這個說法／指引：『官三民四蜑家五』，所以我家是在農曆十二月二十四日祭祀灶君，另外，由於有『女不謝灶』這習俗，所以總是由父親負責這項祭祀。為何唯有謝灶要由男性負責拜祭？嗯，父母親也不知原由。





灶君除在中國被供奉外，中國周邊鄰邦如日本、韓國、越南都有供奉類似神明，在櫻花國是 『かまと゛神』，琉球漢字是 『火ぬ神』〈不要奇怪，沖繩人和其他日本人在習俗和飲食方面存有少許差異〉，在泡菜國是 『조왕신』，韓文漢字的寫法是：『 竈王神』〈無須訝異，漢字一直是泡菜國的官方文字  ，直至 1446 年出版了《訓民正音》，世宗頒佈改用自創韓國文字〉，在安南王國則是 『Táo quân』。





至於金花夫人，又名金花娘娘，被奉為生育女神，是保護母嬰的神明，日本有鬼子母神，同樣是女性和孩子的守護神。





行行重行行，左穿在插，途經鵝頸橋，往波斯富街去，然後踏足目標書店所在的恩平道。小書店座落大厦地庫。店外伸向天花的層架，安放了分門別類的過期雜誌，種類包括保健、攝影、遠足、烹飪、時尚潮流、航空…





步進店內，全是漫畫、小說、寫真集、電視劇／電影的場刋或記念特集、電視週刋、電視節目表等。早前，曾逛過在尖沙咀某日文書店，若將兩者比較，彼此的目標顧客有別，尖沙咀的一間出售當期的時尚潮流、棒球、財經、保健、遠足、旅遊雜誌，當代作家的小說，如東野圭吾、譽田哲也、淺田次郎、湊佳苗、今野敏、伊坂幸太郎、宮部美幸、江國香織… 還有少量精品、和式文具、地圖。





而港島的一間，開宗明義標榜是二手書店，並似以漫畫迷、俳優的粉絲作為服務對象，所以觸目皆是漫畫、娛樂雜誌、藝人寫真集，小說的數量相對較少。





女巫不敢肯定 J 家的《嵐》是否如此受觀迎，但這組合似有其專刋，環顧店內這專刋數量驚人，女巫非《嵐》粉絲，沒仔細辨別是週刋還是月刋。另外，貨架上也有同屬 J 家事務所的其他組合，如《SMAP》、《HEY SAY JUMP》、《V6》等的演唱會專集。





沒理會女藝人的寫真集〈當然啦，女巫又不是男生，『同性相拒』嘛〉，至於男藝人的，則有藤木直人、福山雅治、西島秀俊、三浦春馬、佐藤健、木村拓哉、成宮寬貴。





在東翻西尋的時候，見到百田尚樹的作品〈書名忘了〉，即時異常反感、厭惡，故趕緊離開那區域，眼不見為淨。為何會如此？認識百田尚樹的名字，源於其作品《永遠的 0》，《永》先後被改編為電影〈2013 年，主角是岡田准一〉及電視劇〈2015 年，主角是向井理〉上映、播放。電影上畫時，漫畫大師宮崎駿曾質疑有右傾之嫌，揑造『戰爭神話』，而百田則表示小說旨在表達戰爭的悲慘。





女巫雖愛看日劇而不大愛看、熟悉近代史，但學生時代的歷史課也有描述『七七蘆溝橋事變』、『九一八事變』、『南京大屠殺』，女巫知道『八年抗戰』是怎樣的一回事。啟蒙老師當年推薦女巫看《一江春水向東流》〈1947 年，鄭君里、蔡楚生導演，演員包括陶金、白楊、舒繡文、上官雲珠〉，看得女巫淚如雨下、傷心欲絕。後來再一邊悄悄抹淚，一邊寫觀後感受。

身為中國人看著以中日戰爭作背景的電影、電視劇，看到老百姓所受的苦難、折磨，絕不好受，很難過、很『心噏』。其後很抗拒看這類時代背景的日劇，所以沒打算看《永遠的 0》的原著、電影和電視劇，既不清楚百田取材的角度和觀點，亦不知宮崎大師的批判是否公正不阿。





最近偶爾見《零戰與日本刀》一書，書的副題為《潛藏於美麗之下的失敗本質》，作者是渡部昇一、百田尚樹，全書分四部共十章，兩人著作各佔五章。畧翻了一下，節錄了當中章節如下：


『昭和十二年〈一九三七〉的蘆溝橋事伴，儘管日本政府盡力想要避免戰爭，但中國卻主動攻擊日軍，使日軍被迫應戰，最後才發展成日華事變。但事實的真相是：滲透在中國軍隊中的共產黨份子意圖讓日軍與蔣介石的部隊爆發戰鬥，才設下此局的。而同樣的危機現在也很有可能發生。』

『由於自衛隊的能力高於人民解放軍，若與中國爆發戰爭，還能與之對抗，但中國若是以核武要脅，日本還是要向美國求援的。』  

〈第九章   《最有效的嚇阻力量就是核武》~~  渡部昇一〉





『「日本打了一場侵畧戰爭」，這只不過是東京審判時，檢方所提出的政治宣傳。除了東京審判的相關文件外，沒並有任何正式批判日本的公文，就連麥克阿瑟也曾在美國上議院的公聽會中作證「日本從事的是自衞戰爭」。由於可知，執著於尊重東京審判的史觀實在非常沒有意義。』

『我的女兒現在在日內瓦的日僑學校教書，從日本來的小孩們都被洗腦，認為日本人曾經幹過壞事，她光是要導正此事就花了不少工夫。』

『應該要放入歷史教育補充讀物的名著《永遠 の 0》，以及帶給許多日本人勇氣的《被稱作海盜的男人》，其所帶動的風潮，甚至還把朝日新聞逼到必須出招抹黑。《永遠 の 0》累計 300萬本、《被稱作海盜的男人》累計 100萬本〈上下册合計〉的銷量數字，正反映了日本沉默大眾的聲音。』

〈第九章   《麥克阿瑟曾說過「那是場自衞戰爭」》 ~~  渡部昇一〉





『日本的自衞隊，必須要能放手執行禁止行為之外的事，需改組成臨機應變的軍隊組織。』

〈第十章 《去除修憲過敏症》 ~~~  百田尚樹〉





『日教組的教職員會教小孩子「日本曾經打過侵畧戰爭，傷害了亞洲人」、「應以身為日本人為恥」，到死都抱持著這種錯誤知識的日本人並不在少數。』

『雖説是「侵略戰爭」，但跟日本人打仗的並非東南亞人。日軍的作戰對象是佔領菲律賓的美國、佔領越南的法國、佔領馬來西亞的英國軍隊。如果批判日本的行為是「侵畧」的話，那麼早一步前來侵畧東南亞的歐美各國不也同樣該遭受批判嗎？』

『政府應該做的就是導正日本人的歷史觀念，進行游說、啟蒙運動。』


〈第十章 《歷史教育的謊言》 ~~~ 百田尚樹〉





『在促進全球化的同時，必須結合外交力量才行，這樣才能避免讓像是中國那種反日的國家得利。日本應該聯手的對象是那些在獲得日本的資金援助後，能更進一步鞏固同盟關係的國家。所以應該要從中國撒退，改選越南、泰國這些能夠創造雙贏的國家作為經濟、外交上的夥伴。具備這種政治領導特質的人物，我想除了安倍首相之外應該沒有第二人了。』


『為此，誠摯希望安倍首相可以建構起長期政權。現在的日本政治家都對媒體及輿論太過敏感了，邁入全球化以及打破既得利益的改革一定都會伴隨著痛苦。沒有政策是可以滿足所有人的。』

〈第十章   《領導者應具有的特質》 ~~~ 百田尚樹〉





雖然只是隨手翻看渡部昇一、百田尚樹兩人的文章， 女巫倒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終於明白到恣意歪曲史實、說非成是、魚目混珠、漠視真相、死不悔改、禍延後代、野心勃勃、好戰成性的無恥混球是啥模樣，宮崎駿對百田尚樹著作的評價非常公正。





親愛的渡部混球，請代女巫向當年的皇軍表達崇高的敬意，他們要如此克制、想要避免戰爭，我們中國軍隊竟如此不惜好歹，『主動攻擊』日軍，使日軍『被迫』應戰，最後才發展成日華事變。嗯，原來日本政府和軍隊竟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好可憐啊，給你們來個登報聲明澄清，好不？〈嘩，咁委屈你哋，唔好意思喎〉





『「日本打了一場侵畧戰爭」，這只不過是東京審判時，檢方所提出的政治宣傳。』咦，現在拍史詩式戰爭片乎？要附上宣傳口號、標語 ?! 法庭該是嚴肅的地方吧，竟可以隨便將一句政治宣傳標語作為審判的依歸、理據？嗯，小女子終於見識到貴國的法庭審訊竟是如此兒嬉、胡鬧，抑或你們根本在法庭上演一幕家家酒的鬧劇？





常言道有怎樣的父母，就有怎樣的孩子，顯然，閣下的女兒該以閣下為榮，混球的女兒也是混球，究竟是誰洗誰的腦? 混球女兒當人之患，吾不欲觀，大和民族未來真是…





咦，原來《永遠 の 0》及《被稱作海盜的男人》是如斯振奮人心、震撼心靈的巨著，女巫是文盲，沒福氣欣賞這兩部曠世名著，嗚呼哀哉，真遺憾。那麼，懇請閣下歸天之日，緊記將兩名著作陪葬品，長伴身旁。





嗯，敬愛的百田混球，原來日軍是正義之師，作戰對象是佔領菲律賓的美國、佔領越南的法國、佔領馬來西亞的英國軍隊。但你的地理知識竟那麼差勁，真令人失望。那渡部混球說日軍在蘆溝橋『被逼』和中國軍隊對壘，日軍那時的作戰對象可不是美國、法國、英國軍隊，難道百田混球閣下，竟如此低智，不懂分辨中國人、美國人、和英國人？





真可憐，閣下已是花甲之年，是認知功能有障碍、失調嗎？小學生也會分辨黃種人和白種人吧，閣下分辨力、判斷力竟不如小學生？嗯，深表遺憾，但女巫不打算給予任何幫忙，因閣下的能力比小學生還不如，應該是回天乏術，藥石無靈的個案，正是『醫番都嘥藥費』。





兩個人形渣滓完全令人倒盡胃口，女巫遂決定將型熟男藤木直人的寫真集、西島秀俊《MOZU》的場刋帶回家消消氣。